夏辰

所有爱情都是悲哀的。尽管悲哀,依旧是我们所知的最美好的事情。

【他是个真炮哥】第二十三章

真想快点把这个剧情翻过去……


二十三

 

“就来看看你。虽然就在一个城市,总感觉忙得顾不上你了。”

很久没有见到阎鹤东了,唐堂心里感动,紧紧地抱住了他。

“很想你们。”

“我们也很想你。”阎鹤东拍了拍唐堂的背,轻声道:“让我进去吧。”

唐堂学会了要泡茶招待客人,阎鹤东接过了他的茶。

“敬师茶,你总算要出师了。”

唐堂得了夸奖,稍稍低头,憨厚的笑了笑。

久别重逢,多得是心里千言万语,口头无话可说的尴尬。阎鹤东先起了头,说了说自己的近况,又说起烟烟的近况。

提到带孩子,阎鹤东实在很有话说。原以为“养过唐堂”(阎鹤东还特地说:“你不要介意,我当时真的就是养儿子心态!”)就不会惧怕这样的情况了,不曾想养孩子可不是一劳永逸,总是会有新的挑战。

天天夜晚头刚沾枕,就听见小祖宗哭声嘹亮。小的哭起来,唐烟烟便跟着哭起来。阎鹤东又要哄小姑娘,还得哄大姑娘,好不容易挨个哄睡着了,一天天头昏脑胀,看到家都不愿意回去了。

唐堂问道:“烟烟哭什么?”

阎鹤东叹了口气:“她不知道哪里看的新闻,说保姆杀婴啊,保姆监管不力导致孩子死掉的啊……草木皆兵。我说了她不要想那么多,她就说‘万一呢!万一呢!这些出事的家都是觉得不用想那么多’。挡不住会吵架,工作里烦心,家里也吵架。高中弹弹琴,和过日子还真的不太一样……”

听别人的故事永远多半想着自己,唐堂自己又紧张起和陆痕之间的关系来,问道:“那吵架怎么办?”

阎鹤东耸了耸肩:“吵完就没事了呗,反正我是真的爱她。”

唐堂点点头,搬出电影台词:“真爱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武器,如果有问题一定是爱不够真。”

阎鹤东笑了,道:“烟烟主要是什么都要自己带,把自己搞的很累。她为了带孩子把工作都辞了,说是孩子一定要陪伴才会幸福。她牺牲很大,所以孩子不听话她就更恼了,觉得付出没有回报。但是吧,父爱母爱本来就是回报少,或者没回报,悲惨的还负回报。”

唐堂又紧张起来:“我肯定会回报你的。”

阎鹤东哈哈大笑起来,然后说:“你回报什么嘛,现在养了孩子,算一算教育费,未来的预算什么的,我对你还是太小气了。”

唐堂点了点头,又狠狠地摇了摇头。

“我主要还是不知道你需要什么,我觉得不能为你做什么……我也不能为陆痕做什么,但是我可以和他上床,他需要我。我不知道,你需要我什么。”

他需要什么?

这是唐堂对于爱人之外的关系最为迷惘的地方。

不需要钱,不需要身体,不需要赡养关系的人,还能用什么衡量和回报呢?书里的古人友情总是真挚万千,总是写诗歌来传唱。

“我今因病昏颠倒,唯梦闲人不梦君”。

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唐堂,既不能为阎鹤东做什么,也无法写出这样的话去表达他。

唉——最近的忧愁导致的敏感罢了。唐堂总是在想:他留在这里,真的是正确的吗?

可是他偷偷的查过、问过,也在梦里无数次呼唤过“十六夜红月”的名字。那个决定他命运的女人消失的无影无踪,仿佛一个梦境。

“对了,小花,我一直想问你件事。”

被钥匙转动门的声音打断,陆痕回来了。陆痕手里抱着好几个快递箱,显然进门有点吃力。

“唐堂……诶,阎哥好!唐堂,来帮我一下。”

唐堂过去接过陆痕的快递箱,阎鹤东也跟着过去了。阎鹤东一靠近,唐堂又想起他想了很久的问题。

不是不信任陆痕,只是面对着阎鹤东,有些隐隐的忧虑才能够自然而然的说出口。

“小花,我会有自己的孩子吗?”

这句话凝固了时间。

陆痕顿住,阎鹤东亦怔住。

陆痕沉默的换鞋,而阎鹤东自然也觉得棘手,有些尴尬的不知道如何回答。

还是陆痕先开口:“你很想要孩子吗,唐堂?你很想要自己的孩子吗?”

唐堂想了想,说:“我想要自己的孩子,这样我会像一个男人一点。”

阎鹤东明白,唐堂的意思是:更像这个世界的男人。

陆痕神情有些黯淡,他的眼神很受伤,痛苦中饱含理解,好似这理所当然。他轻轻地说:“嗯……也是,谁都想要自己的孩子。”

带着些特殊的意味,他又重复了一遍:“谁都会想要自己的孩子。”

事情的走向脱离控制,阎鹤东连忙说:“他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
唐堂沉默。

陆痕反问道:“怎么,你知道他想的什么意思?”

唐堂仍旧没有说话,只伸手过去,拉了拉陆痕的手。

陆痕神情自然是不快的,冷冷地说:“行,我也不闹了。道个歉,今天你拖地。”

唐堂连忙点头,说了声“对不起”。

愤怒转瞬消散,陆痕又笑起来,对阎鹤东说:“他就是个傻子。你们应该还有些话说吧,我出去散个步?”

阎鹤东汗下来一层,连忙道:“不是要紧话,普通兄弟而已,不用回避。”

陆痕“哈哈”一笑:“可你真的好像他妈妈。”说罢便到门口去,“我还有个快递,阎哥,你有空就留下吃饭!”

搞不清是真的有快递还是不想见唐堂,阎鹤东应下,不再多挽留。等陆痕出门,阎鹤东掐了唐堂一下道:“唐堂!你不能在他面前说孩子的事情,永远!你和陆痕不会有孩子,这个在你们恋爱前我就教过你了。”

老师总是期望自己教一遍,学生就统统记住了。

唐堂抿了抿嘴,说:“我又要有事瞒着他了吗,为什么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和你说?”

“说大了也很复杂,只说这两件事。”拍了拍唐堂的手背,阎鹤东尽量温和地说:“第一件事不告诉陆痕,是为了保护你自己。但是不在陆痕面前提孩子的事情,既是保护你自己,也是保护他。”

“保护他?”

“你没注意到他的眼神吗?他很难过你那么说。”

“他为什么难过?的确,他没办法给我孩子。但是,我也没想让他给我一个孩子?我只是想要自己的孩子,这样我更像这个世界的人。他和孩子不能都要吗?”

阎鹤东愣了一下,道:“你只要这个孩子是你的,不必是陆痕的?”

唐堂道:“我知道这个世界的道德不允许,所以我只是想想,想想在这个世界不是可以的吗?”

唐堂仍带着直言不讳的天真,等待阎鹤东回答。唐堂看起来善良,纯洁,无暇,他看起来在阎鹤东家里接受了良好的教育。

看起来他可以和阎鹤东之外的人交流,看起来。

——“叛逆期”。

是指,小王子星球上,在幼年时无心之失,没有除干净,而终于长大的猴面包树。阎鹤东没有想到,唐堂第一接触的就是阎鹤东情理之中的“自私”。

所以唐堂自然而然的只考虑自己的感受,这当然是自我保护最好的方式,但是这也是对爱人最锋利的剑刃。

阎鹤东道:“嗯,总是要面对这些的。你刚才的意思是,你想要个孩子,但是他不用是陆痕的,对吗?”

唐堂点头。

阎鹤东叹了口气。

“我实话实说。我总是担心陆痕不爱你,骗你炮,但我现在觉得你没有那么爱他。起码我现在看到的,他很照顾你,你却不照顾他。”

“爱情难道不是享受?书里、电影里、都有说,爱情就是等待,终有一天,有一个人燃烧生命对你好,让你感到生命的甜蜜。他会关注你,理解你,需要你,渴求你。我对他不会有任何保留和秘密,陆痕做不到这一点,但是我还是会爱他……”

“说什么鬼呢!”阎鹤东有些严厉地喝断了唐堂,而这份严厉也吓到了唐堂:“他给你千里送,他搬过来找你,他换工作也是为了你吧?你为他……对了,你去找过他。你说说,你为什么去找他?”

“因为。”唐堂被阎鹤东的严厉震慑了,心知实话实说只能得到更加严厉的责备,但他不知如何撒谎,只能怯懦的说出来。

“因为想要他……”

“你们现在是,呃。”似是想到不可思议的事情,阎鹤东问:“谁睡谁?”

唐堂道:“都是我,最开始我说我想摸摸他,他很顺从我。”

阎鹤东几乎说不出话,他的脸色不好,好似被心里的寒意穿透了脊梁。

“我很挂念你,可我怕来见你。”最终,阎鹤东缓缓地说,“我扔掉你,我害怕你会发展成什么样子。你太听我的话,太信赖我,我的话能影响你对世界的认识和态度。我害怕见到你之后,你的困难,你给别人造成的困难,我都会让自己自责。”

深吸一口气,阎鹤东说:“……就连我出门,我就有不好的预感,我觉得我来见你就会出事。”

唐堂被他触动,低下头:“对不起,我让你伤心了。”

阎鹤东摇摇头:“我该回去了。”

阎鹤东看起来,很想从唐堂家逃走。唐堂送阎鹤东下去,阎鹤东斟酌再三,还是开了口:“唐堂,想被爱是没有错的。但是,正是因为每个人都等着做高塔上的公主,骑士精神才那么的宝贵。”

唐堂咬了咬自己的嘴唇,他没有太听懂。

“唐堂,可能,你还是不适应这个世界的人际关系吧。”阎鹤东带着失望走了,这句话也深深的刺痛了唐堂。唐堂不明白阎鹤东为什么这样说他,而他又做错了什么事情。

自始至终,他一直都是想要好好的融入这个世界,为什么他让阎鹤东露出了这样的神情?

唐堂很伤心,却不理解阎鹤东的话,伤心之余还有些不以为然。唐堂想,阎鹤东有些讨厌他了,没关系,他还是喜欢阎鹤东。

去拿快递的陆痕终于回来了,唐堂上去搂着他,问道:“你还不高兴吗?”

陆痕摇摇头,搂着他的脖子吻了吻他的唇角。

“事情过去了就别想啦,我爱你。”陆痕说。

“嗯……我也是。”心中仍旧有些不安,唐堂将手摸进陆痕的衣服,想用激情替换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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